人人都是主播
《有爱 有家 有健康》 ——深圳市第九届胎教音乐会开幕主题朗诵 主办:远东妇儿科医院 人们说母亲的呼唤,是世界上最美的音响。 母亲的笑容,伴随新生命的悸动, 温情又慈祥。 而此刻,这笑容、这轻柔的呼唤、这发自心底的爱的音响, 都属于你呀,小宝贝,母亲心中的太阳! 你在她的腹中一次次蠕动, 她的心就随着甜蜜而不停地荡漾。 你在她的怀里一天天长大, 培育你的温床就是你萌生的家乡。 你和她,心相连, 有爱,有家,有健康。 十月怀胎母辛苦 母亲的焦虑在心海里徜徉。 那总也准备不好的匆忙, 那总也坐立不安的恐慌, 总让她吃不好,睡不香。 你感受到了吗? 你感受不到的, 为孕育你的成长, 这些都是被压抑的紧张。 哦不,你会感受到的, 你和她,心相连 有爱,有家,有健康。 母亲的坚韧如磐石般坚强。 为迎接你, 她坚守着奉献的信仰, 也煎熬着痛苦的酝酿。 你能体谅到? 你也在努力? 当新世界来临,你的哭声有多嘹亮, 她的眼角就会泛起多么幸福的泪光。 你和她,心相连, 有爱,有家,有健康。 血脉相连,呼吸共享。 她的怀抱,为你筑起安全的屏障, 她的脆弱,靠你迸发无穷的能量。 从卵泡分裂,到胚芽萌发, 从眉目不清,到像模像样, 从心跳脉动,到手舞足蹈, 从爱的火花,到新的希望。 无论你处在何种发育阶段, 她都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滋养。 无论你身在白天还是夜晚, 她时时刻刻陪伴着你的成长。 亲爱的小宝贝, 你现在长成啥样? 你可知道? 她在期待你的出生, 就象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 她多想听你喊出第一声“妈妈”! 更想感恩回报妈妈的妈妈把儿女抚养。 你和她,心相连, 有爱,有家,有健康。 啊,伟大的母亲! 我们该如何去赞美她那无私的、沉甸甸的、 坚定不渝的爱的力量! 就在今天吧, 让仲夏的歌声把你紧紧地包裹, 让良宵的欢乐把她美美地颂扬。 就在今天吧, 让最动听的音乐在你和她之间流转, 让新生命的活力由她和你一起分享。 就在今天吧, 把所有美好的祝愿献给母亲, 让所有和睦的笑脸祈福安康, 将欢乐的乐曲谱成温柔的襁褓, 愿热情的掌声汇成幸福的海洋! 有爱的呵护, 有家的温馨, 更有健康的保障。 你和她,心相连, 有爱,有家,有健康!
我那天坐公共汽车去办事,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子,有几个人还站着,吊在拉手上晃来晃去。一个年轻人,干干瘦瘦的,戴个眼镜,身旁有几个大包,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他靠在售票员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地图在认真研究着,眼里不时露出茫然的神情。估计是有点儿迷路了。他犹豫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问售票员:“去颐和园应该在哪儿下车啊?”售票员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正剔着指甲缝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地小伙儿,说:“你坐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要说这些话也没什么,错了小伙儿下站下车马路对面坐回去呗。但是售票员可没说完,她该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了。“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什么劲儿啊!”售票员姑娘眼皮都不抬地说。 外地小伙儿可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嘿嘿笑了一笑,把地图收起来,准备下一站下车换乘去。旁边有个大爷可听不下去了。他对外地小伙儿说:“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四站换904也能到。”要是他说到这儿也就完了,那还真不错,既帮助了别人,也挽回了北京人的形象。可大爷哪儿能就这么打住呢,他一定要把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我心想,大爷这话真是多余,车上年轻人好多呢,打击面太大了吧!可不,站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小姐就忍不住了。“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少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这位小姐穿得挺时髦,两根细带子吊个小背心,脸上化着鲜艳的浓妆,头发染成火红色。可您瞧人这话,不象没教养的人吧,跟大爷还“您,您”的。可谁叫她也忍不住非要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呢!“就象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坏水儿的多了去了!” 没有人出来批评一下时髦的小姐是不正常的。一个中年的大姐说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跟老人讲话呢,要有点儿礼貌嘛。你对你父母也这么说话吗?”您瞧大姐批评得多好!把女孩子爹妈一抬出来,女孩子立刻就不吭气了。要说这事儿就这么结了也就算了,大家说到这儿也就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可不要忘了,大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鸡似的!” 后面的事大家就可想而知了,简单地说,出人命的可能都有。这么吵着闹着车可就到站了。车门一开,售票员小姑娘说:“都别吵了,该下车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正事儿给耽误了。”当然,她没忘了把最后一句多余的话给说出来:“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去我车可不走了啊!烦不烦啊!” 烦不烦?烦!不仅她烦,所有乘客都烦了!整个车厢这可叫炸了窝了,骂售票员的,骂外地小伙儿的,骂时髦小姐的,骂中年大姐的,骂天气的,骂自个儿孩子的,真是人声鼎沸,甭提多热闹了!那个外地小伙儿一直没有说话,估计他实在受不了,他大叫一声:“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都生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听到他这么说,当然车上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吵了,声音很快平息下来,少数人轻声嘀咕了两句,也就不说话了。但你们不要忘了,外地小伙儿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早知道北京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 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我那天的事情没有办成。我先到派出所录了口供,然后到医院外科把头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我头上的伤是在混战中被售票员小姑娘用票匣子给砸的。你们可别认为我参与了他们打架,我是去劝来着。我呼吁让他们都冷静一点儿,有话好好说,有没什么大事儿,没什么必要非打个头破血流。我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个傻B,和她计较什么!
和朋友聊天,突发奇想:如果将婚姻法改一改,将终身的婚姻,改为五年之约。每一场婚姻只有五年,五年到了,彼此的承诺便子虚乌有。有想继续婚姻的,可再签一个五年之约,不想继续的,也不用沸沸扬扬闹上法庭,原先的婚姻自然化为废纸。果真如此,这样的婚姻会如何? 朋友们听了兴奋不已。 一个说:这样多好啊,我们家可再不会有争吵了,讥讽啦,抱怨啦,责骂啦。我也都可充耳不闻。反正就五年,忍忍不就过去了嘛。 一个说:哎呀,那我可要注意了。要减肥,让自己变得更加漂亮,不然到时成了黄脸婆,还怎么找啊! 年轻的:恩,那我就不用像这样挑来挑去的,差不多了就结婚,如果相处得来就继续在一起,相处不来,五年后大家拜拜,我还有选择的机会。 还有一个打趣道:要真这样,社会也就太平啦。包二奶的,找情人的,一夜情的,统统不需要啦。也就五年时间啊,到时候对方要不要自己还指不定呢。哪有心思去外面找。 最后那个朋友感叹道:唉,真要这样,婚姻该多么美好啊。每一场婚姻都只是短短的五年,为着珍惜,大家都会相互容忍,相互关爱,沟通也会更好,五年之后,又可重新享受新婚的祝福。虽然妻子还是那个妻子,丈夫还是那个丈夫,心理上却是一个全新的婚姻。这样一直到老,真可像童话中的公主王子一样,恩恩爱爱一辈子啊! 突然之间,大家默然。 原来我们挥霍婚姻,只是因为我们认定它会永恒。如果有一天,它真的要离去,我们是否还来得及去珍惜。生命有多长,长不过三位数,我们有必要终日抱怨吗?婚姻有多长,长不过两位数,我们有必要彼此埋怨吗? 老套的借用广告大师大卫. 奥格威的话:活着的时候要尽情快乐,因为我们是要死很久很久的。 因此,在婚姻里重逢的男女,别扔掉爱情,别轻易放弃他(她)。珍惜现在,因为在下一世,我们再难相逢。
追风筝的人 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今年夏季的某天,朋友拉辛汗从巴基斯坦打来电话,要我回去探望他。我站在厨房里,听筒贴在耳朵上,我知道电话线连着的,并不只是拉辛汗,还有我过去那些未曾赎还的罪行。挂了电话,我离开家门,到金门公园北边的斯普瑞柯湖边散步。晌午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数十艘轻舟在和风的吹拂中漂行。我抬起头,望见两只红色的风筝,带着长长的蓝色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它们舞动着,飞越公园西边的树林,飞越风车,并排飘浮着,如同一双眼睛俯视着旧金山,这个我现在当成家园的城市。突然间,哈桑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那个兔唇的哈桑,那个追风筝的人。我在公园里柳树下的长凳坐下,想着拉辛汗在电话中说的那些事情,再三思量。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我抬眼看看那比翼齐飞的风筝。我忆起哈桑。我缅怀爸爸。我想到阿里。我思念喀布尔。我想起曾经的生活,想起1975年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冬天。那造就了今天的我。
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辛弃疾 何处望神州? 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 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 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 曹、刘。 生子当如孙仲谋。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 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朝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 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 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声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 愿借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 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 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 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古从军行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燕诗示刘叟 白居易 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 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 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 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 觜爪虽欲敝,心力不知疲。 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 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 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 雌雄空中鸣,声尽呼不归。 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 燕燕尔勿悲,尔当返自思。 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 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陋室铭 作者:刘禹锡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宠 物 老王养了一只宠物。 他为它专门到外资超级市场购买了宠物食品、宠物排便用的人造沙、宠物用窝穴用具、宠物用餐具、宠物用药品等,全部都是原装进口名牌。 它比我还强呢。老王想,有点儿不服气,并为自己嫉妒心用到了动物身上而惭愧。 越宠越觉可爱,越觉可爱越宠。老王爱听宠物的呻叫声音,爱摸宠物的皮毛,爱看宠物的小淘气的行止,爱看宠物进食的贪婪样子,爱与宠物逗弄着玩,互相追逐,互相恐吓乃至连宠物拉屎老王也在旁欣赏:看,它是多么爱清洁,自己拉完用沙埋好,然后自我洗脸…… 在孩子们都长大了忙于生活工作的时候,在孙子们忙于做作业的时候,在原单位的人已经越来越不认得的时候,有了宠物,有了人类的忠实伴侣,有了永远不会嫌你老嫌你哕嗦嫌你地位低嫌你路子不野的宠物,真是天赐幸福,天赐友人呀! 孩子们告诉父亲,在楼房里养宠物很麻烦,最好给宠物做阉割去势手术……老王断然拒绝,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干那缺德事!我是养朋友,不是养太监! 八个月后宠物发情,入夜就大闹。一开始宠物一闹老王便起床抚慰宠物,拍拍宠物的小脑袋,胡噜胡噜宠物的皮毛,甚至与宠物说点儿知心话:“小糊涂(这是老王给宠物起的名字,取难得糊涂之意),你闷得慌了吗?你想交朋友了吗?你想出去玩一玩吗?你也君子好逑了吗?你也有女怀春了吗?对不起,咱们这儿不行呀,咱们这儿是楼房呀,我要是让你出去你找不回来呀,外边坏人太多有吃宠物、扒宠物的毛皮卖钱的呀,你就和爷爷在一起,不要外出了吧,行不行?” 宠物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低下了头,不闹了,老王感动得热泪盈眶。过了两天,宠物又闹起来了,又谈心,说服,晓以大义,踏实了两个小时,在老王睡得正香的时候,它又大闹不止,老王的神经受到很大刺激,他也不准备再睡了,陪宠物说话游玩,帮助宠物度过寂寞的青春苦闷时光。 然而,我实在帮不上忙啊。 然后宠物更加不安,老王陪它时没事,老王上床也没事,只要老王一睡着,宠物便哭天嚎地,怪叫怒吼,吓得老王夫妇哆嗦起来。 ……老王忍痛打算向朋友转赠宠物,但条件是接受方不得给宠物做断子绝孙的手术,于是无人接受。 终于,在一个宠物惨叫的深夜,老王把宠物带出去,丢到了远处的一个公园里……回家以后,老王哭了,我有罪呀!我有罪呀!……我们的宠爱害了它呀! 母校的重要会议 老王被母校邀请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忽然发现,过去大加挞伐的此校的前身,即1949年前的历史“包袱”,一下子变成了吹唬的资本:什么旧政权的大人物啦,大富翁啦,嫁给外国人的名嫒啦,一直坚持留辫子的前清遗老啦,在国外提倡西化回国后抽上了大烟的启蒙主义先驱啦……谁谁在这里上过学,谁谁在这里任过教,谁谁对此校捐过钱,过去常称之为帝国主义国家的什么什么人物在这里讲过演、骂过革命,都被津津乐道了。看来世界万物有时候臭,有时候香,臭一阵,会变香,香一阵,会变臭,这就是历史啦。历史的香臭在变,历史本身还是那个原样儿。 老王还参加了一个论坛,住的说是五星级宾馆,标准间房价一晚上198美元,说是一顿自助早餐是人民币120块再加服务费。说是宾馆里有游泳池和网球场和健身器材。说是这里理一次发要一百多,按摩一次就更吓死人了。收到一张纸的传真也要交几十块。 老王觉得幸福:没有什么人把传真发到他住的宾馆来,他也没有弱智到去理发或者按摩。 开会那一天来了许多大人物,有坐6,j克来的,有坐奥迪来的,有坐本田来的,有坐凌志来的,像是一次汽车博览会。据说还有人带着小蜜来了,可惜他老王只看得见一脸褶子的老汉,偏偏看不到小蜜。 开会那一天奏了乐,起了立,缅怀了亡者,介绍了嘉宾。 那天鼓了多次掌,凡是该鼓掌的地方与时间坎儿上都是掌声如雷。 那天他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老王记得领到了纪念品,价格不菲。 老王还记得宾馆的各种电器开关很多,花样也多,有扳柄的,有出溜键的,有脚踩的,有触摸一下就自动开关不止的…… 此外,到底是开了个什么会,他一点儿也没记得。 吊 灯 闺女给老王买了一盏吊灯,很好看。老王说,灯是好,但是灯泡太多,每个泡的瓦数太大,照得也太亮。一开灯,360瓦同步亮,太浪费了。 闺女笑,您这不都白内障了,左眼视力0.3,右眼视力0.35啦,就是省电省出来的。 老王反驳女儿的话,说是某某某压根不省电,也得白内障加青光眼了。某某家光台灯就六个,现在干脆视网膜脱落了。还有一个某人这几年成了亿万富翁,这不,得了眼球癌了。 女儿说不争论不争论。您要是不怕现眼 就另买一个小管日光灯用吧,这架吊灯咱们就供白天观赏。 老王想想,自己这一辈子也太抠搜了,就天天看着大吊灯,满足于自己的照明消费。 五个月后,坏了一个泡,开始,老王很愤怒,怎么这灯泡的质量这样差?后来一想,也好,先省下一个泡的电费再说。 ……如此这般,六个灯泡瘪了五个啦,老王大喜,既有吊灯之美,又有节能之实。 从此,女儿要来的话,他只在白天接待,一说晚上来,老王就推脱:
一个猎人,打伤了一只一岁的小灰雁,新来钻井勘探队的小钻工周林,用两瓶好酒,从猎人手里把受伤的小灰雁换了回来,井队的男人们觉得省去了不少的寂寞。周林用盐水为小灰雁清洗了伤口,在整个夏天里,总有人到沼泽地里为小灰雁捉些小鱼小虾喂它吃,孩子似的围着它看。到了秋天,小雁长胖了,每片羽毛都在秋阳里闪着光泽。它第一次试着飞起来,围着高高的井架盘旋着,悠悠地鸣叫着,井队的男人也就仰着头,望醉人的蓝天和自由飞翔的小灰雁.....当时,我把这个情节写进了一部话剧文学本《黑色的石头》。 这年秋天,我带着剧组的导演、舞美设计、男女演员到海拉尔大草原感受生活,体验大自然赋于我们的一切。 临别的时侯,井队为了支持这台戏演好,真实地再现生活,把心爱的小灰雁送给我们当活道具。那天下午,我没见到精心饲养小灰雁的小钻工周林,汽车开动的时侯,我发现他坐在钻台上朝这边看。 小灰雁装进纸壳箱,坐上汽车,进到了城里.... 在这年冬天,小灰雁没能随着雁群有纪律地飞回南方,它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剧院里,并两次随剧组到北京舞台演出,还参加了首届中国戏剧节。 这部戏在首都舞台引起的震惊和关注,决不是习惯上的新闻用语,一个随团摄影记者悄悄对我说,每场观众自发鼓掌二十多次,笑声三十多处。戏剧大师曹禺看完演出后,抖抖地走上舞台,用手仗敲着舞台说:都来看看!这个戏是怎么搞出来的!不在于我们有过什么样的生活遭际,而在于看到我们自己的遭际。 小灰雁在舞台上很通人性,它成为那个黑色家族中不可缺少的一员。演员有台词的时侯,它歪着头支起耳朵听,没台词的时候,插空鸣叫几声,象跳动的音符,给全剧的风格带来总体象征。意大利大使馆文化参赞打来电话说,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剧中有关那只小灰雁的情节,赞美中国的青年正在觉醒,有了人类的忧患意识和环境意识。 演出归来后,市领导招待剧组。接着总结、表彰、放假七天。 七天。北方高寒地区的七天,那只小灰雁被遗忘在没有暖气的道具库里,没有一个人想起它。 七天后,剧院接到重要演出的通知,这时才有人提起了那只小灰雁,我和负责道具的老牛跑到库房,打开锁,拉开门冲了进去,而在那一瞬间我惊呆了,眼里涌出许多泪来..... 小灰雁死了,不知什么时侯死的,那死的样子,叫人不忍心看下去......它的脖子卡在一张吊树景的网子里,头伸向一簇绿叶,一簇画上去的虚假的绿叶,不知它挣扎了多少时侯,遍地是灰白色的羽毛,在尘埃里漂浮。这情景使我想起了一句话:把美毁灭了给人看! 七个白天和七个夜晚,小灰雁饿了,冷了,从黑暗的纸壳箱里挣扎出来,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些演戏的人已经散去,给它留下的是关紧的铁门,失去自由的空间......它看到了绿色,在绝望中透出的一点希望,它飞向那里,而那里却是一张天罗地网。它呻吟、鸣叫、痛苦地挣扎,可这都无济于事,它将永远留在北方----留在了这片高寒地区。 小灰雁死了。为我们争得荣誉与自豪的小灰雁死了,这是我们共同的耻辱! 我想起了一些诗和歌: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而小灰雁还能南飞吗?还会北归吗? 我从地上拾起一根羽毛插在胸前,转身走出了阴冷潮湿的道具库房。 我把羽毛插在书案的笔筒里,那是留给一只小灰雁的悼念,同时也悼念我们自己。 每到秋来,我便想起海拉尔大草原,那远天的云,低吻着苍茫的旷野,一处处金黄的草垛,天边挤着一排排毛腿杨。偶尔一片亮亮的小湖,湖面上倒映着蓝天里排成人字的雁阵。 雁阵为什么在天空中排成人字?我想,在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一定有更神秘的力量......
平湖秋月 皓月当空,我从白堤走过。不知道何处可以停留,可以向他说出藏了千年的心事。西湖波平如镜,没有人告诉我那即将来临的盛放与凋零。在最起初,仿佛仍是一场极为平常的相遇。若不是在心中有着贮藏已久的盼望,也许就会错过了在风里月里 已经互相传告的,隐隐流动着的讯息。 初秋的风拂过,一轮满月微笑的注视着我们。在他的怀里,我是随风翻飞的深深浅浅的柳枝,快乐地舞蹈。走近 那一池碧波,有模糊的低语拂过水面。在秋天的月夜,生命正酝酿一种未知的变化,一种完全未能预知的 骚动。 柳浪闻莺 低低的呼唤声之后,整个世界 就覆盖在 如烟的柳荫之中了。月华如练,波光粼粼,如烟的柳枝如同一条流动的江河。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如约而来,在西湖边,在通透澄明的月光下,同时欢呼,同时飞旋,同时幻化成无数流离浮动的光点。 这样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总觉得似曾相识,总觉得是一场可以放进任何时空里的聚合。可以放进诗经,可以放进楚辞,可以放进李清照也可以放进苏东坡的笔端。在人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忆里,都应该有过这样一个月夜,这样一个初秋。 总有这样的初秋,总有这样的月夜,柳荫的尽头是满湖的银光。我穿花拂柳,微风拂过长裙和发梢,胸臆间满是不可解的温柔,湖上荷花绽放。 如烟的柳荫与曲折的小径在诗里画里反复出现,所有的光影和悲欢在前人枕边也分明梦见。今日为我盛开的花朵不知是哪个秋日落下的种子?一生中坚持的爱,难道 早在千年前 就是书里写完的故事? 初秋的西湖终于动容,柳枝无限温柔的将我拥入怀中,我所渴盼的时刻 终于来临。却发现,在他怀里,美丽的柳浪闻莺,一面花开似锦,一面不停的纷纷凋谢。 雷峰夕照 难道生命在片刻欢聚之后真的只能剩下离散与凋零? 在转身的刹那,夕阳的余辉透过密密的丛林,不断不断地洒落。我心中系着的结扣 慢慢松开,雷峰塔 就在我眼前。依着西湖依着塔影,我俯首轻声向他道谢,感谢他给过我的每一个丽日和月夜。由此前去,在白娘子低眉敛lian首的微笑间,是一条不容你走到尽头的小路,有这世间一切迟来的,却又偏要急急落幕的幸福。 夕阳终于落尽,林中却仍留有夕阳落下时他轻柔的呼唤。走在夕照山下,不知要向谁印证这一种且悲且喜的忧伤。 周遭无限沉寂的冷漠,每一棵树都退回到原来的角落。我回首依依向他注视。夕照已过,再走下去,就该是那苍苍茫茫,无牵无挂的黑夜了吧?雷峰塔无言,西湖无言,不肯再回答我,在逐渐加深的暮色里,仿佛忘了这湖边曾有过怎样幼稚堪怜的激情。 我只好默默坐在湖边,静待时光逝去,希望能象他一样也把这一切都逐渐忘记。可是,为什么,在漆黑的长夜里,仍能听见无人的湖边有繁花纷落的声音?为什么?繁花落尽,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 繁花落尽,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一朵,一朵,在无人的西湖边轻轻飘落。
闪电抽出一把锋利的刀,直捅开老天爷的肚子,掏出个响雷,扔给人间,“咔――”一声轰响,把别的声音都暂时淹没。 烟雨中,冲出辆绿色的自行车,车架子上拴着个绿布袋,雨披把车上人塑成个暗绿色的三角。甭问,一准儿是“邮局的”。无论是风是雨,他们一准儿会出现在辖区内。 那暗绿色的三角,拐进一条悠长、铺满碎石的窄街。行不多时,便在一座院落前停稳,扭过半个脸,朝墙上帖的被雨淋湿的大字报觑了一眼。 院落的门牌不见了,原先的信箱也不见了。许是阴天的缘故,楼的廊道光线暗淡。廊道口的上端探出一雨厦,一位老人伫立在台阶,有只墨黑色的猫,卧在老人脚下,望着天。 “邮局的”迈上台阶。老人那张近似呆板的脸毫无表情,如铜铸一般。 “信,您的。”声音很轻。 老人象被叫醒一般,脸微仰,答道:“噢,哦。” “邮局的”摆了下头,将信郑重递过,遂消失在烟雨中。 今日很清闲。信?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谁给我写信?他用手捏了捏,凭手的触感,似乎很厚实。 廊道内光线暗淡。老人将信与投进来的散光,对成一定角度,才看清信封上的字。他心底微微一颤,额头泛起涟漪,迅速将信放进衣袋。这是两年来,他接到的唯一的一封信。谁还有闲心给他写信呢?老人颤颤巍巍走进家门,借窗户透进来的一片柔光,将信封扯开,一行行隽秀的字跳进眼帘…… 信,写得平淡无奇,老人过去见得多了。而今却连读三遍,激动不已。突然,屋门大开,老人下意识地忙将信团在手里。 并无人来,原是阵风将门吹开。老人锁好门,又将信抚平。 入夜。雨停。别的声音也都被洗静。老人躺在床上又失眠。索性披衣坐起,打着手电又看那信。屋子里空荡荡的,老鼠又在嗑着东西,墨黑色的猫亦不闲着。屋角发出悉悉窣窣的声音,冷寂时,这声音亦觉得亲切。而今,许是有那信的缘故,他又很烦那悉悉窣窣的声音了。 老人拿出一支铅笔,在那信的尾处写字。又将老伴唤醒:“你先睡,我去趟后院。”墨黑色的猫亦“哧溜”一下随后钻出门缝。 两个星期后,老人落湖自沉。 若干年过去,出版社准备将卢舒清的文稿结集出版,编辑部在整理他遗作的时候发现,在那段时间里,老人竟无只字。 作家夫人忽然忆起,老人逝世前两个星期的一件奇事,遂带人们来到后院。 后院里,有一排葡萄架,架上藤枝交错,葡萄静静地悬着,尚未熟透,晶莹透明。叶儿将阳光筛成碎片,散落地上,为周围平添几分幽静。 “嗖――”那只墨黑色的猫,突然扑到架下,用前爪吃力地刨着土。片刻,它许是累了,鼻与嘴同时翕动着,向女主人“喵――喵――”地叫。 人们没有理会它,只有作家夫人缓缓上前,在那刨开的黄土里,发现一件用塑料薄膜包着的东西,打开来,里面竟是文稿和信,信的末尾有老人的铅笔字,上写: 若可能,请这后生为我的书写序,以补我未能复信与他之过。 卢舒清此嘱人们感慨不已,齐把目光投向那猫,生发出许多关于猫的传说与联想。作家夫人遂将猫抱起,眼睛里滚出一颗泪珠,先是掉在猫的背上,又滑落地上,摔碎。 而那猫,墨黑色的身躯如煤一般,眼睛眯成道缝儿,看着地,亦无神采,比先前,很显得苍老。 编辑部速派两名编辑,按照信上注明的地址,终于在一幢旧楼顶层的小屋里,找到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那汉子正在饮酒,直勾勾地望着两个人进来,一副醉眼朦胧。 “您是孔雅学同志?” 醉汉抄起酒瓶,又往碗里冲了一下。酒,漾了一桌,他用手将溢在桌面的酒一抹,又将手放到嘴里吮过,这才点了下头。 酒顺着桌的边沿儿,滴在地板上,那就很醇。两位编辑说明来意。那汉子猛站起身,退至窗前,又扭转身子向窗外望去,一股强阳光刺疼他的眼。俄顷,他又旋至桌前,坐定,拿起碗。盯了来人半晌,只道一句:“本人对此已无兴趣。”说着,扬脖把酒一饮而尽,歪斜着站起身,向上挥了下手,对来人下了逐客令。 屋外,又下起雨。 奇的是,老天竟以这幢楼为界标――老楼淋在雨中,楼的不远处,却袒露在阳光下。远处,是一片拔地而起的楼架,那一层一层新砌起的红砖,正托起一个湿漉漉的太阳。 哦,太阳雨。
又一幕拉开了,舞者登场。 (一) 舒缓的音乐声中你轻盈地走来,站立于鲜花堆满的舞台上。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的现在和将来会怎样?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名舞者。当你安然地站在那儿的时候,音乐会漫过我们的视线,掌声会潮水般响起来。你旋转的身体顷刻间会书写一首诗、唱起一支歌、绘出一道风景。你是一名舞者。张开双臂,伸展四肢的瞬间,你已经开始拥抱这个世界了,开始用你的肢体写下人生和命运的每一篇诗行,用你的言语告诉江河山川、大地海洋______我是一名舞者,我可以演绎你们的人生、爱情和对梦想的追求。舞者把身体交给舞台,而我们把故事交给舞者。 (二) 站在舞台的面前,用心就能听到舞者那悠然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远了又近了。舞者,你是天边飘来的一片云吗?缓缓行走在我们的思想里,慢慢飘散在我们的情感中。抬起手臂,你把一种思念捧在手中,然后轻轻滑落,滑落到云底山下的一座孤岛上。让贮立的人站成一块石头,让等待的人枕歌入眠。你轻声呼唤着,远方的人呀,是不是在这轻柔的步履中越走越远,流浪漂泊?等待的心是不是在这瞬间的舞动中消隐掉最后一滴眼泪?你是一名舞者,舞者的心也在漂泊。舞者,你轻柔的脚步声不曾唤醒云的相思、雾的缠绵,你舒展的手臂不曾碰碎一颗梦幻般的心呀。那就让一种哀怨爬上你的眉梢,以超然的心情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吧。舞者在脚趾间变换着生命的颜色,变换着思念和爱的色彩,在云水间霓裳广带,飘拂天行。 (三) 暮夜降临。舞者随着夜莺的歌唱缓缓前行。我们也随着舞者扣开黑夜的大门。舞者,你的脚步已不再如行云流水般轻盈,你的思绪已不再如云雀般跳动。夜很冷,而你很累、很疲惫。一朵盛放的花开始枯萎,颜色开始凋殒。而此时,你只有同自己的灵魂对话、同一座孤岛对话。你拖着沉重的渴望开始了艰难的爬行,一步一步向黎明的方向爬行。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盏灯在闪亮,你奋力爬起,用黑夜遮住脸上羞怯的红潮,把疯长着的希望抛向夜空。那是一盏不灭的灯呀。它静静地站立在航塔上,站在夜风中。你的渴望怎么也打不湿航塔的衣襟,怎么也打不破这孤岛的安宁。你在风中贮立,在黑暗中找寻光明。你是一名舞者,孤独的眼泪怎么也望不穿这寂寞的灯火。 (四) 天亮了。当所有阳光和温暖都倾泻在你身上的时候,舞者,你的热情和帆篷一同扯满,等着风来、等着雨来、等着浪来。站在孤岛上,你设想自己变为十步追风、百步取命的大漠英雄,变为风卷残云、气吞山河的豪情壮士,变为纵横万里、手擎乾坤的雄风豪杰。风声、雨声、大浪波涛声,声声淹没不了你的勇气。在你的脚下,一切艰难险阻、一切苦难厄运都变为一缕阳光、一阵春风、一片晴朗的天。站起来吧!你是一名舞者!你用双腿支撑着你的生命,你用双脚解释着你的人生,你用双手描绘着你的爱情。你是一名舞者,就让你的脚步伴着思念和渴望、伴着孤独和坚强,继续演绎一段又一段人间悲喜故事。一个人的舞蹈很艰难但又很精彩。你是一名舞者,舞者的脚步永不停歇。你是一名舞者,鲜花永远为你堆放。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着掌声响起来,我的心有无限感慨......)
散文 小桥 流水 人家 (作者:杨健 叶兆君) 周庄,江苏省昆山市的一个古镇。四面环水,犹如泊在湖上的一片荷叶,散发着淡淡清香。"吴水依依吴水流,吴中舟楫(JI)好夷游",小桥、流水、人家,千百年来,她那淳朴典雅的风韵依然。风声、 橹声; 水流声、叫卖声;尤其是脚踏在整齐而狭窄的石板街面上,发出的单纯的音响,谁也无法抵御那份自然对心灵的震动。 周庄是水哺育长大的,面对大自然这九曲回肠的地域组合,周庄人并不是用精卫填海的办法来改变千姿百态的河湖港汊,而是用座座桥梁,把大家相亲相爱地连在一起。 周庄的桥,或大或小,或曲或伸,或古朴或新颖。有祈求富裕安康的富安桥;有因周庄古名贞丰里而得名的贞丰桥;还有纪念太平军士兵的福洪桥;而最能体现古镇神韵的当属双桥,它由一座石拱桥和一座石梁桥组成,就像古时候的一把钥匙,开启着周庄走向外面世界的大门。 桥与日月相伴,桥与流水媲美,桥与人家相亲,桥与小街相连。在这里真是无桥不成路,无桥不成镇。千百年来,周庄的桥经受住了无数历史风雨磨蚀,可它总是坚韧地拱起它赤裸裸的脊梁,默默驮过无数交替的日月星辰,深情地期待着从天南海北到来的客人。 周庄是水的世界,清粼粼碧泱泱的南北市河 、后港河、由车样河、中市河,像四根透亮飘柔的带子,绕镇而过。一路不知吻过多少岸边的绿墙,也不知抚过多少岸边人的甜梦,现在,它疲倦了,疲倦得像个甜睡的宝宝,静静地躺着,仰视天上的白云,做着一个归入大海前的美梦。 久居喧闹都市的现代人,面对这片宁静之水,心里各种欲念都会淡然隐去,剩下的,唯有对这醇美空灵境界的向往。由于河湖的阻隔,使周庄避开了历代兵燹(XIAN)战乱,保存完好的水镇建筑,越发显现出它独特的韵味。 碧水泱泱绿树掩映的沈厅;轿从前门进、船自家中过的张厅;以及小镇上一家家粉墙篱窗的房屋,充满着幽谧的水乡气息。那幽深冷清的石板巷,那巷中袅袅升起的炊烟,和星星点点的水渍、泥印,犹如一首古诗, 美得令人心醉。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中间还有个九百岁的周庄!那是个你应该去的地方!那是个令你永远不能忘怀的地方。
那个夜晚 我在台灯下 读着抗战英雄的故事 我为那些英雄的事迹而感动着、而震撼着 我仿佛看见了 记忆中的一片无边无际的鲜红 我看见了 那些倒下的战友 血染的军装、泥土、山岗 以及无名的野花 和弥漫着硝烟的晚霞 我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他来自地图上方的那个国家 来自《红河谷》的故乡 他的名字叫 诺尔曼•白求恩 他离别得是这样匆忙 就像故乡枝头的一片红枫叶 他飘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那个夜晚 我更看见了一种精神 一种让侵略者胆寒的精神 看见了一面旗帜 一面被战火撕裂的红旗 依然牢牢握在他们的手中 他们正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那个夜晚 我难以入眠 我在想着他们 那些有名的 还有更多无名的英雄 他们之中 有的已经跨过了万水千山 却最终没能淌过死亡的河流 有的刚刚加入抗战的队伍 却被无情的战火 折断了生命的翅膀…… 当密集的枪炮声远去 当胜利的消息传来 当中国在经历漫漫长夜之后 迎来了新的黎明 那是他们最光荣的时刻呵 可是,他们 却再也不能欢呼雀跃 只能用头颅绽放成鲜艳的花朵 在大地上 无声地歌唱 今天,当鸽子 在蓝天上快乐地飞翔 当幸福的歌声 像风一样地在春天的指间流淌 我们站在四月的阳光里 站在高高的纪念碑下 默默地想象着 他们模糊的背影、青春的面孔 想象着他们的眼睛 在关闭之前的那一瞬格外明亮的憧憬 还有永远定格的他们嘴角的笑容 虽然我们已经说不出他们的名字了 但我们知道 他们共同的名字叫英雄 他们的躯体不朽 已长成了满山的翠竹青松 他们的灵魂不朽 依然在我们的血液里奔流 1900感言: 有个网友说:非常奇怪、每当我宣传:黄继光、邱少云、焦裕禄、等革命英雄事迹的时候.总有人出来否定. 我说:因为他们永远都成不了英雄,所以他们才怀疑,才不相信有无私无畏的人.人的高贵和低贱由此便一览无余.所以我判断一个人首先会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有英雄吗? 英雄是一种精神,一种让侵略者胆寒的精神; 英雄是一种信念,是面对死亡毫不畏惧的信念; 英雄是一种勇气,是面对困难知难而上的勇气; 英雄是一种力量,是面对敌人奋勇抗击的力量; 英雄更是一种庄严,是一种面对国家危难挺身而出永不退缩的庄严; 英雄是一种高贵,是热爱祖国渴望和平、正义的高贵; 这,就是高尚! 英雄是一种信仰,是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信仰,正因为这种信仰的传承,中华民族变得日益强大;正因为有了这种信仰,中华儿女变得不可战胜;正因为有了这种信仰,使得中华民族不再畏惧艰难险阻,谱写出壮丽的凯歌!
情歌千首万首 赞美家乡不说累 白云千里万里 梦系草原不言悔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盅。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相约去寻找共同的歌……”。听到草原上的歌声,才知道自己更醉心这优美深情的旋律;相识草原上的朋友,才知道朋友的关怀里不能没有你。 因为喜欢,才开始追随你的脚步,看大漠孤烟,盼长河落日。因为在意,才会将自己的牵挂留在草原!好想依偎在草原的怀抱,诉说美丽的相思之情,就让这约定凝成永远吧!这个美丽的约定,也许是梦想的心灵之约噢! 草原的朋友最热情,深情的歌声表达着一份份真情;草原的故事最精彩,每一个传说都代表着一份份真诚。 走进草原,你会读懂这快乐的音符,热情拥抱广阔的天地吧!让心情慢慢舒展,让梦想尽情飞扬,告别昨日的疲惫和伤痛,在这里纵情欢歌。让无言的祝福,弹拔着美丽的韵律,回旋在彼此的记忆中。来吧,朋友——因为有了你这里才是欢乐的海洋,因为有了你这里才有了美好的回忆! 带上朋友的期许,带上你的休闲心情,一同走进草原,走进这个美丽而神奇的地方。美丽的三棱草,火红的山丹花,粉色的凤毛菊,还有那白云似的羊群和那绿海中的蒙古包,都会热情的拥抱你!走进草原,让彩裙点亮原野的欢腾,让歌声汇成欢乐的海洋,让长发飞扬在奔驰的马背上,让羞涩醉倒在牧民的热情中…… 草原的自然风光、民族的古朴风俗、悠久的历史文化、众多的文物古迹,会让你留连往返,走进草原的怀抱,就会走进一份美丽的约定!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相约去膜拜心中的神,然后,悄悄许下一个的愿望…… 不必在乎不同的天空,不必在乎不同的季节。只要你真诚参与,就会给彼此带来欢乐的心情!因为有了你这里,草原的月色格外明亮,因为有了你,草原的夜空格外灿烂,来吧,都和草原有个约定:让我们共同祝福草原更美丽;让我们共同期许草原的明天更辉煌……
出城回家常坐鸡公交车。十来个推车的差不多全熟识了,只要望见靠坐在车座上的人影儿,或者那些抽叶子烟的烟杆儿,就辨得清谁是谁。其中有个老俞,最善于招揽主顾,见你远远儿走过去,就站起来打招呼,转过身,拍拍草垫,把车柄儿提在手里。这就教旁的车夫不好意思跟他竞争,主顾自然坐了他的。 老俞推车,一路跟你谈话。他原籍眉州,苏东坡的家乡,五世祖放过道台,只因家道不好,到他手里流落到成都。他在队伍上当过差,到过雅州跟打箭炉。他做过庄稼,利息薄,不够一家子吃的,把田退了,跟小儿子各推一挂鸡公交车为生。大儿子在前方打国仗,由二等兵升到了排长,隔个把月二十来天就来封信,封封都是航空挂。他记不清那些时时变更的地名,往往说:「他又调动了,调到甚么地方——他信封上写得清清楚楚,下一回告诉你老师吧。」 约莫有三四回出城没遇见老俞。听旁的车夫说,老俞的小儿子胸口害了外症,他娘听信邻舍妇人家的话,没让老俞知道,请医生给开了刀,不上三天就呜呼了。老俞哭得好伤心,哭一阵子,跟老婆拚一阵子命。哭了大半天,才想起收拾他的儿子,把两口猪卖了买棺材。那两口猪本来打算腊月间卖,有了这本钱,他可以做些小买卖,不再推鸡公交车,如今可不成了。 一天,我又坐老俞的车。看他那模样儿,上下眼皮红红的,似乎喝过几两干酒,颧骨以下的面颊全陷了进去,左面一边陷进更深,嘴就见得歪斜。他改变了往常的习惯,只顾推车,不开口说话,呼呼的喘息声越来越粗,我的胸口也彷佛感到压迫。 「老师,我在这儿想,通常说因果报应,到底有没有的?」他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他说这个话的所以然,回答他说有或者没有,一样的嫌噜 苏,就含糊其辞应接道:「有人说有的,我也不大清楚。」 「有的吗?我自己摸摸心,考问自己,没占过人家的便宜,没糟蹋过老天爷生下来的东西,连小鸡儿也没踩死过一个,为甚么处罚我这样的凶?老师,你看见的,长得结实做得活的一个孩儿,一下子没有了!莫非我干了甚么恶事,自己不知道?我不知道,可以显个神通告诉我,不能马上处罚我!」 这跟《伯夷列传》里的「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倘所谓天道,是耶?非耶?」是同类的调子,我想。我不敢多问,随口的说:「你把他埋了?」 「埋了,就在邻舍张家的地里。两口猪,卖了四千元,一千元的地价,三千元的棺材——只是几块薄板,像个火柴盒儿。」 「两口猪才卖得四千元?」 「腊月间卖当然不止,五千六千也卖得。如今是你去央求人家,人家买你的是帮你的忙,还论甚么高啊低的?唉!说不得了,孩子死了,猪也卖了,先前想的只是个梦,往后还是推我的车子——独个儿推车子,推到老,推到死!」 我想起他跟我同年,甲午生,平头五十,莫说推到死,就是再推上五年六年,未免太困苦了。于是转换话头,问他的大儿子最近有没有信来。 「有,有,前五天接了他的信。我回复他,告诉他弟弟死了,只怕送不到他手里,我寄了航空双挂号。我说如今只剩你一个了,你在外头要格外保重。打国仗的事情要紧,不能教你回来,将来把东洋鬼子赶了出去,你赶紧回来吧。」 「你明白。」我实有些激动。 「我当然明白。国仗打不胜,谁也没有好日子过,第一要紧是把国仗打胜,旁的都在其次——他信上说,这回作战,他们一排弟兄,轻机关鎗夺了三挺,东洋鬼子活捉了五个,只两个弟兄受了伤,都在腿上,没关系。老师,我那儿子有这么一手,也亏他的。」 他又琐琐碎碎的告诉我他儿子信上其它的话,吃些甚么,宿在那儿,那边的米价多少,老百姓怎么样,上个月抽空儿自己缝了件小汗褂,鬼子的皮鞋穿上脚不如草鞋轻便……等等。我猜他把那封信总该看上了几十遍,每个字让他嚼得稀烂,消化了。 他似乎暂时忘了他的小儿子。 新年将近,老俞要我替他拟副春联儿,由他自己来写,贴在门上。他说好几年没贴春联儿了,这会子非要贴一副,洗刷洗刷晦气。我就替他拟了一副: 「有子荷戈庶无媿, 为人推毂亦复佳。」 约略给他解释一下,他自去写了。 有一回我又坐他的车,他提起步子就说:「你老师替我拟的那副春联儿,书塾里老师仔细讲给我听了。好,确实好;切,切得很;就是我要说的话。有个儿子在前方打国仗,总算对得起国家。推鸡公交车,气力换饭吃,比那一行正经行业都不差。老师,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回转身子点点头。 「你老师真是摸到了人家心窝里,哈哈!」
北平,確是一個值得留戀的地方,每遇到冬天的風雪,我腦中必浮現了一個風雪中的北平。 當我住在北平那一年,有一天我早上起來,往城南訪一個朋友,去時太陽本已有些發毛;一點鐘左右,起身回家時,北風正一陣緊似一陣的刮著,天也黑將下來。我滿望到了騾馬市大街,可以雇車;不料走到那平日「肩摩轂擊」的大街,一看,完全換了樣,不要說車,連行人也沒有。原來那些「熙來攘往」的人都受了風的威脅,躲在家裏了,只剩我一人硬著頭皮和風在奪路。風真大,我這時又逆著風向走,走上了三步,倒退了兩步,這可沒有法了。忽然想著嚴陵灘上那些背著縴,逆水行舟的縴夫,我便往前斜著身子,學他們的走法,一步一步的和風拚命。這樣,果然好了些。但是一路上棋子般大的泥塊,夾著粉末似的細沙,被風捲起來,儘往我臉上打。眼睛裏、鼻子裏、耳裏、嘴裏,甚至牙齒縫兒裏,滿是沙;不必說,臉上著了風帶著的泥塊,又是疼,又是冷,越冷就越疼。不好,到了宣武門的城門洞了。這時候,風給城門洞一逼緊,力量益發大,我真有點「寸步難移」。我只好掉轉頭,背著風,採用「沈著應戰」的方略——乘它一休息,我就回身趕上進佔了幾步;它一來,我又掉轉頭,背著它,靜待著。照這樣的方略,支了三次,總算進了城。於是再用縴夫的走法,苦苦的奪路到了家。 當晚我因和風奮鬥之餘,疲乏已極,倒頭便睡。一覺醒來,風聲沒有了,紙窗上大放晴光。我心裏一喜,趕緊起來,捲上窗簾一望,呀!原來是一天大雪,竟在一個晚上,不聲不響的,將我家那院子「粉妝玉琢」起來。 我住的地方,叫大石作,左景山而右北海,離兩處都不過「一箭之地」。我那時忽發雅興,想揀一高處看看北平的雪景,當下揀定了北海中的白塔。我靠手杖的幫助,一氣跑上了塔的絕頂;四面眺望,整個北平內城就收在眼底,給那光明的、皎潔的、靜默的雪,瀰漫著,懷抱著,和昨天飛沙走石、漫天黑暗、大風中的北平一比較,我真不信是在同一個世界之內——昨天是一個煙塵蔽天的北平,今天是天地空無一點塵了。俯視足下的五龍亭、漪瀾堂一帶,盡成了「瓊樓玉宇」,而我已聳身在瓊樓玉宇之巔。這時候,我真覺有些「高處不勝寒」了。
前赤壁赋 (苏轼)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六年九月十五日